2012年10月15日 星期一

舞蹈學校獲邀參與「2012廣州藝術節」


舞蹈學校獲邀參與「2012廣州藝術節」

  「廣州藝術節」是面向國際之大型表演藝術盛事,舞蹈學校獲得主辦方邀請參與其中,對出席是次活動的專業班學生而言,十分難得,不但可以累積大型國際演出的經驗,提升心理素質,也可藉此了解當今表演藝術的發展趨勢,對往後的發展與路向更為清晰。


是次活動獲得廣東省文化廳及澳門特區政府文化局高度重視,澳門文化局副局長梁曉鳴、文化活動廳廳長楊子健、特別計劃處處長林俊強、廣東省文化廳文化交流合作處處長龐力、廣東省藝術研究所副所長文禎亞、廣東舞蹈學校校長李永祥、南方歌舞團藝術指導陳翹藝及團長謝曉泳等,出席觀賞是次演出,並發表講話與指導。其中,澳門文化局副局長梁曉鳴、文化活動廳廳長楊子健、廣東省藝術研究所副所長文禎亞都分別發表講話,紛紛肯定與認同學生們所付出的努力,對同學們的鼓勵尤其重要。廣東省藝術研究所副所長文禎亞甚至認為同學們的表現已經超越一般藝術科專業中學的水平,所展現的專業精神與技藝都讓人眼前一亮,能獲得國內專家肯定,對同學們而言更是莫大鼓勵。

「廣州藝術節」是廣東省近年文化事業的重點發展項目之一,對促進粵港澳文化合作大有助益;並同時面向國際,除了港澳地區,還邀請了來自英國、荷蘭、紐約等國際性團體演出。亦同時舉辦了「中國廣州國際演藝交易會」,進一步搭建表演藝術精品的交易平台,對文化產業發展大有幫助。

本校一直堅持製作具有本土特色與中西融合的大型原創舞蹈作品,在提高演出質量的同時,不斷擴大專業藝術人才的培育,對參與是次活動的專業課程同學們而言,能獲得廣州藝術節邀請,不止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總體而言更是有助本澳文創產業的發展、為本地演藝產品創建展銷平台、促進了粵澳文化合作、演藝人才交流、節目合作、文化資訊交流等文化建設。

現時,表演藝術是澳門政府認定的八項文創產業之一,不管是民間的舞蹈發展,或是舞蹈學校的基礎培育與藝術探索,都獲得了明顯的進步,政府可考慮適時建立起長遠的舞蹈藝術發展政策,將更有助於澳門未來的舞蹈事業發展,建構良好的表演平台,吸引專業舞者回流。

是次交流演出活動,獲得廣州市民以及劇院主辦方的掌聲與肯定,並促進了粵澳文化合作、演藝人才交流、節目合作、同時搭建了本地藝術產品的展銷平台;達到推廣本土藝術精品、擴大專業藝術人才培養之策略性目標。對舞蹈學校而言,更是一次來之不易的機會。

《Eyes on》舞出生活精彩


《Eyes on》舞出生活精彩 

作者 : 李宇樑
    《Eyes on》舞出生活精彩
    舞蹈劇場《Eyes on》是一場精彩的當代舞演出。編導洪振宇謙稱自己的文化底蘊薄弱,但他的編導作品盛載着青春與旋律,反映出他捕捉城市光影的敏銳觸覺,同時充份發揮出對空間和節奏的運用和掌握。當代舞(Contemporary dance)和現代舞(Modern dance)在概念上有所不同,當代舞更貼近生活;《Eyes on》就呈現了現代人——尤其是澳門人——的一些當代生活和感情狀態、現代男女的交往、感受,甚至人和寵物之間的痴纏。《Eyes on》的表達相當具象,達到了洪振宇定下的堅持:能讓觀衆看得懂。
    很多人怕現代舞難懂。一如欣賞爵士樂,欣賞現代舞的竅門是必先摒除對故事或主題的追索,主要通過舞者的形體動作去感受“美”,和觀者自我激發當下的個人感受,所以並不存在看得“懂”與“不懂”。這猶如對於人快樂的時候發自內心的手舞足蹈,我們不會探究或者解說當中動作的意義,但那種情緖卻會感染旁人。現代舞不須解說詞,由觀衆自己根據個人的人生經驗去探索箇中意義。正如洪振宇在場刋裡所說的:“我的表達是我的,至於你(觀衆)的解讀是(你自己的)生活所給予的。”在其後的演後座談會上,一個男舞者說得好:“舞蹈並不難懂,它一如大海,可以是幽思、是疑惑,可以很爽、可以很焦慮。觀者當時以甚麼心境看海,海就是甚麼樣子。海所表達的感受就是觀者看海的感受。”所以,觀衆祇須敞開心扉,打開眼睛看就好。
    澳門少有現代舞蹈劇場的演出。筆者看現代舞是從七十年代末香港黎海寧和曹誠淵的城市當代舞蹈團看起,黎海寧被林懷民稱頌為最厲害的華人編舞家,而城市當代舞蹈團則是香港開展當代舞蹈的先鋒。還記得當年舞蹈老師說過,對於現代舞的呈現,動作技巧的難度不是佔最重要的位置,現代舞講求的是舞者的mood(情緖)和emotion(感情);《Eyes on》就能夠共鳴出舞者和觀者二者內在情緖的脈動。《Eyes on》用了大量現代舞的收/放動作(contact/release)和地面動作(floor work),同時也滲和了中國舞的一些技巧,雖然個別演員的地面技巧和身體放鬆的控制未臻嫺熟,但整體表現上,舞者動作的質感、雙人舞的協調和彼此的默契都達到一定的水準。舞蹈的編排照顧了各個舞者的條件和限制,多媒體變化的配合也彌補了個別演員技巧上的不足。《Eyes on》在澳門是個水準上乘的當代舞蹈演出,澳門需要當代舞蹈劇場的開展——舞出生活精彩、舞出澳門。
    《Eyes on》也是一台賞心悅目的多媒體演出。Multi-media不是陪襯,是構成整個演出的其中一個重要表演元素,和舞蹈渾然成為一體。燈光、佈景、錄像,甚至造型的設計,都和舞蹈編排顯得無比的和諧合拍。《Eyes on》的成功,多媒體設計的配合功不可沒。
    “雲門舞集”創辦人林懷民說過:“藝術家不生產饅頭或電子儀器,他沉澱了生活,創造現實生活之外的另一個世界;他提供歡樂,也給人啟發和鼓勵。”在演後座談會上曾探及舞蹈學生的職業出路問題,筆者個人認為藝術基礎敎育在本質上不屬職業培訓。每個人都有接受藝術敎育的權利,它不應被狹隘地視作謀求職業出路的功能性培訓。職業技能和藝術情操二者的作用並不等同,職業技能讓人糊口過活,藝術情操使人過優質高尙的生活。筆者相信《Eyes on》演員在排練過程中以血汗征服身體的成就感、在舞台上獲得的心靈滿足與喜悅,還有帶給觀衆的歡愉,都是金不換。

(澳門日報 : 2012 9月20日 星期)

黑暗里的一束暖光


黑暗里的一束暖光
——赏析澳门演艺学院舞蹈学校舞蹈作品《生命之歌》
作者:罗潇


没有人文深度的舞蹈,仿佛没有灵魂的舞者孤立在舞台中央。舞蹈是用身体语言展现生命质感的舞台表现形式,内涵丰厚的舞蹈不仅展现了人的力量,更是挖掘人性,叩问生命的表现形式。澳门舞蹈《生命之歌》不是第一次展现在舞台上,却是第一次到广州巡演。2012年中秋,由澳门演艺学院舞蹈学校表演的作品《生命之歌》来到了广州大剧院,这是中国舞蹈编导家应萼定和青年编导家杨敏健联袂制作的舞蹈作品,整体展示出澳门现代舞蹈的先锋意识与深厚的人文底蕴。

舞台上的《生命之歌》唯美而动人,舞者用肢体语言在舞台上用禅悟一般的诗化表演,传递出一种嬗变而宁静的生命之美。在整个演出过程中,以柴可夫斯基最后的《第六交响曲》(也称为《悲怆》或《四季》)为背景音乐,六个场次分别呈现出生命中六种不同的形态,创作者用群舞和独舞穿插的表现形式,向下挖掘出生命的内核,形成生命独特的叙事。六个场次分别为群舞《四季》、独舞《太极印象》、群舞《朋友》、独舞《最后一次》、群舞《繁华过后》和最后一场《生命之歌》,整个表演通过干净简约的光影营造出一种布莱希特式的“陌生化效果”和“间离感”,舞者与场景,舞者与观众,舞者与音乐的心灵对话由此构成。

《生命之歌》是有自觉探寻意识的优秀作品,在舞蹈评论家刘青戈的文章中,深刻而精准地指出:“编导用舞蹈的语言让我们去触摸人生的‘温暖和光亮’,让我们去感觉生命细腻的爱恋和忧伤;让我们去看生命顽强生长的生机。”的确,这支舞蹈是用一种审慎,自制,且具有向内反观的艺术视觉反复追问生命存在意义与价值的作品。第一场《四季》,舞者穿着具有象征意义的、抽象的视觉意象的嫩绿服饰,在钢琴柔板的引子中拉开序幕。在一月的壁炉边苏醒的万物,二月狂欢节上相聚的喜悦之后,三月的云雀的歌声才刚刚开始。每个季节都有自己的乐谱,每个乐谱中都有自己的音符。可以说,第一场以复苏和新生为基本基调,强调了生命初始状态的萌动,生命带给人们的喜悦。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阐释生命的流转与轮回的《太极印象》孕育而生。舞者张纯运用“掤、捋、挤、按、采、挒、肘、靠、进、退、顾、盼、定”等太极基本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正腰、收颚、直背、垂间,在舞者形体的开合之间有飘然腾云之意境。阴阳刚柔相济的力与美逐一呈现在舞台上,例如,舞者张纯用掌心由内向外缠丝之后又由掌心由外向内缠丝,整个动作形成一种回环往复的效果,生命的终而复始,不断循环的本质正是在这样一招一式中揭示出来。第三场《朋友》同样是以明快和感恩为基调,灯光交织中,舞者身上原本粉红色的服装带有一种浅紫的奇异效果。这仿佛就是人与人之间微妙关系的最好阐释。在此部分伴随着优雅的快板之圆舞曲,年轻的舞者们时而微跷着脚尖,时而足跟着地,用富有力量和弹性的步伐,在舞台上错落有致地穿行,前行或者向后,转向再转向,简约,却不失单纯,活泼却有一种内在的秩序。这种同伴之间单纯而平静,无忧无虑的幸福感悠然而生。《生命之歌》到此,蓬勃向上的生命序幕才算完毕。

而从第四场《最后一次》开始,整个舞蹈转入一种悲伤与挣扎的基调。银白色的纱幕悬在舞台中央,一道窄光直泻而下,笼罩在舞者洪振宇身上,在孤独的舞台上,舞者借着光影之间的缝隙,压抑、沉重,充满叹息地独舞,最后倒落在白色的涟漪之上无奈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托起,仿佛是在茫茫人海中的漂浮物。人生的起起落落中,仿佛蕴含了即使彷徨挣扎,却始终摆脱不了人生无法选择的宿命。无形的手支配着有形的人,舞者洪振宇带有机械质感的肢体语言暗喻着作为提线木偶的人类终将被命运所支配和指使。《繁华过后》以群舞的形式,隐隐之中,人们遭遇的空旷而深远的叹息传到耳边。最后一场《生命之歌》总结全篇,与《繁华过后》最为瞩目的对应是一黑一白的服装,黑暗与光明,绝望与希望相互映衬。在此之前,一位白衣少女缓缓地从幽暗中走来,与男舞者形成一段温暖的、柔情的、真挚的男女双人舞,身体与心灵的撞击,最后却不得不一同面向一道死亡之门。象征死亡的大门在迷雾中神秘地打开,门后依然透出希望之光。这是生命最终的归宿,也是生命最后的旅程。死亡并不可怕,死亡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存在,意味着生命即将告一个段落,它并不是完全的终止,在某种意义上,它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

在《生命之歌》的最后几个段落中,黑暗始终笼罩着舞台,然而,生命之中透出的光芒却始终未曾熄灭,因为无论在哪里,生命里始终有一束光,它是人性之光。生命如歌,就像庄子所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在这短暂的旅程中,澳门演艺学院舞蹈学校始终带着一种人文关怀,通过舞蹈折射出现代人所经历的各种生命历程,人生苦短,却饱含着对生命的敬意与仰望,不断地寻求美好的明天,审视生命的过程就是不断寻求希望的过程。生命之光不熄,生命希望就永远存在,就像黑暗中始终有一束暖光。

2012年7月15日 星期日

參與演出獲益多

2012 第四屆全國少數民族文藝匯演 - 澳門代表團 - 幕後花絮



是次活動獲得北京市及中央人民政府高度重視,北京市副市長程紅親自會見了澳門代表團顧問、中聯辦文教部副部長張曉光、澳門演藝學院舞蹈學校校長張毅,對加強中華民族團結意義重大。
對參與是次活動的同學們而言,能與台灣、香港及內地的少數民族舞者相互觀摩學習,將有助他們提高技巧,同時,亦使到兩岸三地人民更了解澳門的舞蹈、舞者,對本校學生而言,能夠觀賞全國各少數民族的表演,並到中央民族大學舞蹈學院交流,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領會到中國少數民族舞蹈的博大精深,同時了解到內地高校的情況,對同學們將來升學大有裨益。



此次第四屆全國少數民族文藝會演「港澳台專場」《天地山水情》的活動, 「澳門青年舞蹈團」在參與過程中獲益良多,其中包括:1) 能讓本校學生獲取大型演出的表演經驗,進一步提升同學們的心理質素與應對能力;2) 學習到國內專業技術團隊的工作流程,對本校日後在演出規劃與策略運用上有所提升;3) 與中央民族大學舞蹈學院的交流中,觀賞到中國民族舞蹈的美學特徵,增加了同學們的文化修養,同時亦讓對方了解澳門的舞蹈發展與舞者;4) 在與港台兩地表演團隊的觀摩與交流過程中,欣賞到不同文化背景的少數民族,深化了本校同學們的世界觀、包容心與審美觀。5) 對即將升讀高三年級,明年將報考大學的學生們來說,可進一步了解中國內地舞蹈專業高校的升學情況,並對日後的生涯規劃有所助益。

自成一格的表達 : 評《生命之歌》的動作語彙特色




自成一格的表達
——評《生命之歌》的動作語彙特色
文:張 純

    由澳門青年舞蹈團排演的舞蹈專場《生命之歌》,作為第23屆澳門藝術節中,規模最大、最完整、最嚴謹、最專業的本澳舞蹈作品,聚焦了海內外眾多目光。而事實證明這台晚會並沒有讓關注澳門舞蹈發展的人們失望,它將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擺在眾人眼前:澳門青年舞蹈團自2009年以《奔月》亮相舞壇,僅僅用了三年時間,便獲得了令人驚歎的進步。在突飛猛進的背後,離不開藝術總監應萼定先生幾十年來對舞蹈的體悟、鑽研、思索、拓展,彰顯了他的藝術品格和智慧。在他多年的指導和帶領下,青年編舞家楊敏健以一系列充滿生命力的作品逐漸在舞壇展露頭角。如今,兩位編導的創作過程已經由過去的主隨關係轉變為相互配合、協作編舞,使得他們的藝術追求很好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獨特的舞蹈風格。在這台最新的晚會中,他們在舞蹈語言上的突出特點引起了筆者的思考。
舞蹈語言,可以理解為肢體動作經過創作者的創編、結構成為能夠傳達意味、表現情感的一種“形式”、“手段”、“工具”。由於舞蹈的人體如同樂器之於器樂演奏,是演繹作品的唯一媒介,舞蹈動作所產生的語言性比任何一種書面語言更為豐富、多變,同時有別於生活化、戲劇化的“默劇”式動作而異常隱晦。藝術總監應萼定先生認為,肢體動作構成的舞蹈語言,是表達人類精神世界的語言,它不應當複述外顯的表面現象或者拘泥于現有規則,而應當表現心性層面的邏輯關係,創作者的觀念、立意是主導動作語言面貌的靈魂:舞蹈本體的言說能力和舞蹈動作的可能性應當被盡可能拓展。
     整個創作過程中,應萼定與楊敏健冷靜地分析肢體動作的速度、力度和空間,將身體各個關節運用的遊刃有餘。比如《四季》接近尾聲的時候,從頭到腳的每個關節以出乎意料的方式編織成了一段敏捷短促的動作,配合鋼琴獨奏細膩的音符;《繁華過後》不乏舒展的重心擺動和柔美的伸展舞姿,不經意間,細微的點狀發力和不時凝固的棱角造型是女性的風骨;《生命之歌》第一樂章的男子群舞在頓挫的拋甩彈抖動作中體現掙扎;第二樂章以簡單的上下動律步伐“走”出了一系列歡悅溫馨的場面;而第三樂章則以重心下沉、單腳向外擴張再快速抽回的橫向動律,製造出擴張感和力度感......從中可以看到,以點狀動作鋪排舞句,以不斷重複的動律帶出動勢,是這些舞蹈語彙的突出特性。棱角分明、以點為主的動作必定要增加密度和力度,才能佔領與長線條動作同等的空間,編舞者對動作的分析、處理、編制便要像作曲家甚至數學家一樣的精湛;在畫面和構圖上,精准的細節把握和對層次的有效安排,有效避免了囉唆繁雜的場面。因而這種語彙的邏輯性、層次感帶來了卓越的、唯美的視覺效益;與此同時,又沒有因為邏輯性的鋪排而削弱了動作語彙的生命力和創新精神,反而在盡可能地開發身體運動方式的過程中,碰撞出了意想不到的火花,新穎不羈、獨具特色。
     大量的運用“卡農”和“賦格”的方式進行編排是這些作品的語彙又一個突出的特點。如《繁華過後》在推動最後高潮時,舞者一個接一個完成橫向調度,形成了極具流暢感的畫面;在《生命之歌》第三樂章當中,六位男演員在兩條平行的斜線上依次完成相同的舞段,每個演員起動的時間都相差兩拍,形成了緊湊的“追逐”效果;第二樂章和第三樂章的集體舞段,多次以不同排面相互模仿的形式編排動作,產生了此起彼伏、浩浩蕩蕩的氣勢。“卡農”和“賦格”在音樂當中的運用,是通過對聲部的規範和排列產生形象感,在舞蹈中運用這些手段,同樣是為了產生更為豐富的畫面感與層次感。然而,如果運用不當、大量堆砌,很容易陷入形式主義的局面當中,毫無生氣與表現力。在《生命之歌》中,我們絲毫不會感到厭倦或是乏味,創造者們在合適的時機,運用這些手段豐富了舞臺畫面的層次,深化了動作語言的表現力,恰到好處、遊刃有餘。回顧以往的舞蹈作品,我們經常看到畫面感很強但是動作性很弱或是動作性很強但是畫面性很弱的創作局面,似乎在舞蹈編排中兩者不可兼得。而應萼定和楊敏健通過“卡農”、“賦格”,仿佛是對動作施展了魔術,賦予細膩精緻的動作以豐富的調度變化和強烈的畫面感,讓肢體動作和調度的語言性強強聯手,自成一格。
     目前已經被大眾所熟知的舞種劃分,如古典舞、民間舞、芭蕾舞、爵士舞等等,其實是對外顯的動作形態及其顯現的文化風格的劃分。由於這些約定俗成的風格舞蹈語彙本身已經浸潤了千百年來的社會生活和文化活動,神韻和味道已經凝固在整套舞蹈語言當中,編創者對它進行素材式的解構重組和利用,個人表達依然還是會委身於風格屬性的限制當中,風格語言也完全成了工具而被剝離了它背後的文化屬性。這種局面下,單純的風格展示或者被風格語言束縛的創造完全不是應萼定先生的理想。這種藝術觀念實際上是在“我們不是什麼”的否定中肯定了“我們是什麼”的答案。在動作語彙的創造中,他與楊敏健先是有意識的避開動作符號、動作套路,在順勢中故意製造逆境,與觀眾的期待視野產生心理落差,進而再將個人的藝術特性和審美追求注入其中,使得舞蹈語彙本身具備獨立的審美價值,產生了文化內涵,生成了有別於作品題材和內容的新的審美層次。
     相較舞校在二零零八年第十九屆澳門藝術節上演的舞蹈專場《心中花園》和澳門青年舞蹈團二零零九年的舞劇《奔月》,《生命之歌》所體現的美學追求更加清楚明晰,首先就是因為創作者開創了一種成熟、統一的語言進行表達,才能夠從容地進行作品結構、立意傳達以及設定舞美、音樂,形成了典雅寧淨、超凡脫俗的整體印象,不妖豔不柔弱不媚俗不浮躁。這一切實屬難能可貴,在舞蹈藝術創作領域,他們在舞蹈語彙上的突破創新,並由此獲得舞蹈風格上的成熟完滿,值得我們重視、分享並傳揚。

与柴可夫斯基的心灵对话 : 评应萼定与楊敏健的《生命之歌》




与柴可夫斯基的心灵对话
——评应萼定与楊敏健的《生命之歌》
刘青弋/

优秀的艺术作品不仅是艺术家思想感情的表达,亦是艺术家灵魂的自我写照。著名中国舞蹈编导家应萼定和青年编导家杨敏健,采用柴可夫斯基《第六交响曲》(《悲怆交响曲》)创作的舞蹈《生命之歌》新近在第23届澳门艺术节上精彩亮相——这部由澳门演艺学院舞蹈学校表演的佳作,运用舞蹈的语言穿过时空的隧道,和柴可夫斯基之间展开了一场关于生命的跨世纪的对话,并创造了一部中国当代舞蹈的翘楚之作。
《生命之歌》的艺术魅力首先来自于编导家鲜明的主体意识,真诚地表达了当代人对生命本质的理解。舞蹈避开亦步亦趋地解释音乐,而是抓住原作的内在精神,超越音乐家作品表现的历史情境——将在沙皇残暴统治下的俄国知识分子饱受压抑的精神痛苦、失望和哀伤,以及愤怒和抗议等等情绪;渴望自由和尊严,向往着美好、幸福生活的愿望,演化成人类从生到死的生命过程及其普遍意义的经验;在音乐提供的美仑美奂的基调中,用身体细腻的感觉和运动,形成生命独特的叙事,揭示生命的内涵和意义。例如:《生命之歌》从第一幕开始,就以具有象征意义的、抽象的视觉意象,直奔生命凝重的主题:在低音提琴奏出的柔板的引子中,在舞台暗淡的灯影下,巨幅的银色纱幕如瀑布从天倾泄,一道光亮贯穿于舞台中央,延伸于主人公的脚下,仿佛浑沌的宇宙的缝隙;在幽暗中,男主角压抑、沉重,充满叹息地独舞,倒落在白色的涟漪之上无奈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托起,在生活之海中漂浮……深刻地暗示了人生艰难的开端和悲剧性的宿命。接着,在错落的黑色条幕间时隐时现穿梭的舞者的运动,展现人生的一种心理转变:让一种焦虑不安的情绪弥漫在空间,生命内在冲动的力量不断地累积,冲破了哀伤的氛围,不断增强力度的群舞带出了篷勃发展的感觉,不断地向上推升,最后将热情和狂想的因素推向高潮,仿佛暗示着人生即将面临的暴风骤雨。最终,在动荡不安的音乐节奏中,巨幅的白纱腾向空中悬浮,犹如宇宙分裂,天地分明,然而,人生的天空却堆积着层层阴云……再如,当中音提琴用柔美的音色,奏出高潮后的那个D大调的充满想象的乐句,一位白衣少女缓缓地从幽暗中走来,形成一段温暖的、柔情的、真挚的男女双人舞,在如歌如泣、如诗如梦的身体触摸和心灵撞击中,传达了编导家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对幸福、美好、光明、爱情的向往和憧憬;同时,在其中注入某种内在的忧郁和哀伤,让这种向往和憧憬中透着一种凄美的情调……突然,不和谐的旋律大作,男性群舞闯入,用急促的舞蹈节奏的速度和力度,从男主角身边拖走白衣少女,将其抛向空中,拽向地面。揭示着人生别离的痛苦,遭受失败和理想破灭的失望,亦象征人生在逆境中的挣扎和翻滚。编导家像音乐家一样,把“整个心灵融入”,用“最真诚的”情感,带着哲学意义的沉思,展开了对现实人生的思考,因此,开掘了舞蹈作品的人文深度。
《生命之歌》的艺术价值所在,是编导家运用身体语言实现了全新的艺术表达和生命叙事,并由此赋予舞蹈作品成为艺术精品创新的品质。例如,在第二乐章三部曲式优雅的快板之圆舞曲部分,编导家并没有像惯常那样,将其简单浮浅地处理成程式化的华尔兹舞段,而是富有想像力地创造了一个生动活泼的场面——年轻的舞者们微跷着脚尖、用足跟着地、富有力量和弹力的步伐,在舞台上熙熙攘攘地穿行,简约、单纯却完美地表现了生命的年轻、活泼、欢快,但又不失坚定和信心;同时,表现了一种平静、单纯、宁静、无忧无虑的幸福境界,让观众随之怦然心动。再如,在第三乐章的高潮部分,为了表现人生的奋斗、拼搏,为了超越现实而进行的斗争,以及在反抗命运过程中坚强的决心和意志,《生命之歌》听从鼓舞人心的战斗号角的召唤,将人生的理想和幻想转变成不屈不挠的行动。满台的舞者以勇者的形象傲然挺立,在一次次地打击下曲折着的肢体和关节,一次又一次倔强地复原;一次一次地遭受挫折后跌坐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坚定、果断、顽强地立起……拍地而起、顿足而立,让身体的跌落和挺立的力量升腾,步步爬坡,伴随着柴可夫斯基凯旋欢腾的进行曲,不断地重复、变奏、发展,形成声势浩大的生命能场,以势不可挡的英雄气概,揭示了生命的意志和力量!
《生命之歌》的独到之处,还在于其呈现出一种人生态度。这种人生态度,有如庄子的生命哲学,使得舞蹈对生命的理解和表现透着一份超然脱俗的洒脱,又带着几许丰富和复杂。在充满哀情的生命中,闪现的温暖和光亮;在人生无常的感叹中,正视着生命的生生灭灭;即便是人生走向尽头,最后的风景——葬礼,亦不见凄切的呜咽、哭泣,虽然无奈,但坦然地承受,唱着一支静默、安祥的挽歌,安抚着逝去的灵魂。
总之,编导家忠于内心对柴可夫期基音乐和生命本质的双重的理解,在观众面前展现了一种崭新的生命视象。编导家用舞蹈的语言让我们去触摸人生的“温暖和光亮”,让我们去感觉生命细腻的爱恋和忧伤;让我们去看生命生长顽强的生机,让我们看到奋斗与反抗的力量。甚至在死亡面前,亦让我们带着希冀,安祥、从容地走向通往光明的彼岸……编导家用娴熟的编舞技巧,实现了其内在的主旨:用纯粹的舞蹈探索回答了生命本质内涵,亦彰显了中国人推崇的、淡泊和安然的人生,一如庄子所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同时折射出居于澳门地区的人们身处现代社会的欲望的围城之中,坚守着自己对幸福的理解和信仰,潜心不移地依靠人生的奋斗,创造自己美好的生活。《生命之歌》唱出的这首荡气回肠的诗歌,为澳门,也为看到它的人们创造了一种诗意的生活……

劉青弋
現任中國藝術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北京舞蹈學院教授、舞蹈學系主任兼舞研所所長。先後獲中國藝術研究院舞蹈學碩士學位,北京師範大學文藝學博士學位。發表學術專著5部,學術論文與批評文章數百萬字;獨立承擔或主持國家與省部級的重要科研項目十余項,國家教育部教材建設專案518部。先後榮獲國家級與省部級一等獎6項,二、三等獎6項;北京市精品教材”2部。先後被評為北京市教育創新標兵;首批拔尖創新人才

用舞蹈创造澳门诗意的生活 : 观澳门青年舞团《生命之歌》随感





用舞蹈创造澳门诗意的生活
——观澳门青年舞团《生命之歌》随感
刘青弋/

坐在澳门文化中心的剧场,看着台上如诗如梦的《生命之歌》,思绪在历史与现代之间民穿梭,感慨着澳门的巨变,尤其是透过年轻的澳门演艺学院舞蹈学院的人才培养和创作令人惊讶的成就,感受着澳门文化事业巨大的发展和澳门舞蹈的飞跃(记得1994年我曾作为中央电视台青少部特聘的舞蹈编导与导师,带领“银河艺术团”访问澳门演出,当时的澳门虽然也有一些学校课余的舞蹈教育,但是,因为舞蹈教育师资培养的缺乏,舞蹈教育的开展比较薄弱。印象中,澳门甚至没有几家像样的剧场,我们演出的永乐大剧院当时还没有翻修,剧场条件很差,演出当天,澳门大雨,通向剧场门口的道路被水淹到没膝,我们和观众都是挽起裤腿,淌着污水,提着鞋走进剧场。让人感到澳门经济的富足和文化建设之间遥远的距离)。同时,品味着在处于萄京、永利、金沙、银河、美高梅、利濠、威尼斯、总统……等众多销金之窟的的重围中,澳门文化中心中的这场演出,在澳门人的精神领域开垦并坚守住的一片文化绿洲给我们带来的内心的感动。
澳门舞校建立以来,每一年在澳门或者在北京,都有机会和澳门演艺学院舞蹈学校的青年舞团相见,在我的印象中,她的面貌似乎一直在变,然而,今天,她仍然变得让我感到突然,似曾相识,但又有点难以置信。这个年轻的舞校似乎完全脱去了稚气,洋溢的青春的气息和成熟的气质,自信地站在了我们的面前!自然,在这种我们可以称之为“澳门舞蹈的成熟”之中,我们看到了澳门政府和演艺学院的各级领导对文化发展的重视、宽松有效的政策管理以及正确地领导下的成果,同时看到了澳门演艺学院舞蹈学校的人才培养了不起的成就。
澳门舞蹈的成熟,首先显现了舞校表演人才培养的高质量,中等专业的学生能够具有如此强的表现力和艺术素养,并且如此准确地传达舞蹈的思想情感内涵,真是难能可贵。当这些中专五年级的学生和来自高等学校毕业的男舞者同台演出的时候,大概除了年龄的差别,可谓“巾帼不让须眉”。并且,她们甚至能够出色完成那些难度很高的大型作品的主要角色,如《生命之歌》和《奔月》之中的女主角。这让我感受到她们身后教师的水平和敬业的精神,更让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张毅这位校长奉献的身影,我想,她的教育理念赋予了这所舞校教学的灵魂。在其指导下,舞校实现了的课程设计和学校管理的创新,她和艺术总监应萼定珠联璧合地配合,在舞蹈职业教育领域解决了多年难以解决的问题——即跨越了舞蹈教育从课程到舞台间的鸿沟。而且,这个跨越是如此地漂亮!这种漂亮是建立在对艺术教育本质的理解和追求基础之上的。
澳门舞蹈的成熟,亦表现在舞校一代年轻教师的成熟。此次年轻教师同台演出,作为舞校一项教师培养的重要举措,一方面彰显了教师队伍的实力,一方面使教师保持了艺术的青春和活力,对教育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因为,只有富有高素质和具有想像力和创造力的教师才有高质量的人才培养。此次,潘圆圆、张纯等青年教师出色的表演,为澳门舞校增光添彩,亦为学生提供实践的示范。洪振宇自编自演的《最后一次》,以独特的个性和异类的身体经验,为舞校的成熟添加了重要的一抹色彩,亦进一步彰显了澳门舞蹈的个性、丰富和开放。晚会最抢眼的是杨敏健,她在艺术成熟伴随着澳门舞校的成熟,她以诗意的品格,淡雅的格调,描绘出她心中的《四季》和《真知》,透着青春的阳光、朝气;透着成熟编导的干净、章法;也透露着女性编导的细腻、柔曼和深情……她和应萼定导演多次艺术创作默切无间的合作,打造了澳门舞蹈特有的风格。当然,在她的背后,我看到了应萼定这位著名编导家对年轻教师和编导的无私的培养和艺术影响。
自然,澳门舞蹈的成熟,艺术总监应萼定功不可没。有人曾说“芭蕾是大师的艺术”,是指优秀的芭蕾舞蹈创生,来自于艺术大家的手笔。在这个意义上,没有哪一种艺术的高度不需要大师完成。应萼定落户澳门演艺学院这个初建中专学校的意义,在我们职业圈大概不少人一直是不置可否,甚至认为其是陷于“英雄无用武之地”。然而,事实却告诉我们,他和澳门舞校师生克服了我们难以想像的困难,化不利为神奇,亦使其借助舞校的年轻,进入他自己创作的一个新的春天。这位英雄在澳门舞校用武,必然使澳门舞蹈创造了一个奇迹。他用自身成熟的思想和艺术造诣,以优秀的艺术作品,影响了年轻的编导,亦滋养了舞校的学生和未来的舞者,这些中专的舞者,还未毕业,就成为著名编导家杰作的原版——而原版是不可模仿的!这就是澳门舞蹈艺术发展如此迅速地走向成熟的奥秘!
澳门舞蹈的成熟,表现在艺术风格的形成并具有个性,《生命之歌》是这种个性的代表。澳门舞蹈的成熟不是像少年不知愁滋味般地“强说愁”,亦不是外来编导家和舞者将其他地区的舞蹈进行搬来挪用,亦不是著名编导家应萼定躺在功劳簿上炒冷饭,它是量身订做和不断超越和创新的结晶。
柴柯夫斯基第六交响乐是一部音乐巨制,音乐家所赋予其中情感的内蕴和生命经验深不可测。柴科夫斯基自认为这部交响曲是他一生中最成功的作品,亦是这位伟大的音乐家在归于沉寂之前为自己写的一首挽歌。音乐强烈地表现了人生种种复杂的情感。如不安的烦燥、美丽的哀愁、转瞬即逝的欢乐、人生的空虚、绝望、失败、死亡以及战斗和反抗的力量,不仅揭示了沙皇俄国末期,俄罗斯人民处于一种被压抑状况下的真实心态,亦揭示了人生悲怆的情绪。因此,对于这部作品进行改编极具挑战性。此前,笔者一直担心这个年轻的舞校的演员能否演绎这么沉重的作品,应萼定如何将他已经进入甲子之年的人生经验,与在而立之年的杨敏健合作,并让尚在豆寇之年的青少年演员能够理解和演绎?结果,出人意外,又在理想之中。显然,编导家忠于他们内心对柴可夫期基音乐的理解——使得舞作不仅是柴可夫斯基的《悲怆》,亦是澳门版的《生命之歌》。编导家关注的重点不是人生悲观的情绪,而是一种超然脱俗的人生态度,于是,我们就看到了一种崭新的气象。舞蹈在哀悼生命的无常之中,超越了死亡!编导家用纯粹的舞蹈语言让我们去触摸人生的“温暖和光亮”,让我们去感觉生命细腻的爱恋和忧伤;让我们去看生命生长顽强的生机,让我们看到奋斗与反抗的力量。即便是面对死亡,亦是带着希冀,从容地走向未知之路……编导家用娴熟的技巧,实现了其内在的主旨:用舞蹈探索与回答了生命本质内涵。或许,能够这样对柴可夫斯基音乐的独具个性的全新阐释,正是来自生活在澳门多年,并且已经融入这块土地的编导家对于生命内涵的深刻理解和对舞蹈的理解。他们所传达出的人生态度,或许是澳门特有的:以如庄子所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的人生态度,身在欲望的围城之中,但坚守着自己幸福的信仰,像一株挺立的碧荷,“出淤泥而不染”,潜心不移地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自己的生活。澳门的舞蹈可贵也是这样,既不做附庸,亦不媚俗,忠实艺术家内心的感觉和召唤,潜心地探究舞蹈语言表现与生命发展之间的关系,最终,他们用自己的作品唱出一首首生命的诗歌,为澳门人,也为来到澳门的人创造了一种诗意的生活;赋予澳门这座城市以精神和内核,也为舞蹈语言的叙事进行了有价值的探索,为坚守舞蹈艺术的本体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这种价值如何延续?这种资源又如何保护?这种文化的贡献如何从一个“点”扩展到澳门人的日常生活之中呢?那么,澳门职业舞团和舞蹈高等教育的迫切性便显现在了澳门文化建设的日程表上。我们期待澳门舞蹈能够获得更大的发展,我们期待澳门职业舞团和舞蹈高等教育的诞生指日可待!

刘青弋
现任中国艺术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舞蹈学院教授、舞蹈学系主任兼舞研所所长。先后获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学硕士学位,北京师范大学文艺学博士学位。发表学术专著5部,学术论文与批评文章数百万字;独立承担或主持国家与省部级的重要科研项目十余项,国家教育部教材建设项目518部。先后荣获国家级与省部级一等奖6项,二、三等奖6项;北京市精品教材”2部。先后被评为北京市教育创新标兵;首批拔尖创新人才